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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水上泊运稻麦忙 皇家粮仓有余香

今日南新仓已变为时尚场所

■编者按
京杭大运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横跨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六省市,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京杭大运河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世界历史上最古老的人工大运河,目前京杭大运河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项目。
京杭大运河蜿蜒流淌千百年,有人说它是一首流动的民族史诗,传承了中华民族的勤劳和智慧。北京既是京杭大运河的起点,也是终点,大运河的发展和传承与北京息息相关,然而沧桑变幻,曾经船帆蔽日的大运河,在北京已经断断续续。让我们沿着京杭大运河的遗迹,去寻找它曾经的辉煌。
京杭大运河将整体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消息,经媒体报道后,影响广泛。作为京杭大运河北方终点的什刹海,正在为大运河整体申遗开足马力:修缮文物、改善水质、还原风貌等一系列工程已陆续开始。钟鼓楼下,一个古迹更多、水质更清澈的什刹海呼之欲出。而作为京杭大运河进京一个重要节点的南新仓,也同时以“保护性利用、以文化养文物”的全新姿态参与到大运河的申遗中来。说到京杭大运河、说到漕运,人们自然会想到那些当年因储存皇粮而闻名的皇城粮仓。
■疏浚水道抵京城,南粮北调建仓廒
京杭大运河自1292年贯通以来就成为中国封建政权赖以生存、南粮北运的大动脉。京城东墙内外的若干处古仓廒,作为元、明、清三代的皇家粮仓,也就闻名于世。说到粮仓,还得从元建大都说起。为解决大都城的粮食供应,疏浚水道,实行“南粮北调”,设京畿都漕运使司,并陆续在大都城内建起各种仓廪50余座,存粮百万石。据考证,当时大都城内居民的粮食供应也是凭证按人口供应的,如果属实,那应该是我国最早的城市居民粮食供应措施了。
到了明代,因当时的运输条件,漕船不再上溯什刹海,而转向东城了。于是,在齐化门附近,七座粮仓沿城而建。即朝阳门的禄米仓、东四的南新仓、旧太仓、兴平仓、富新仓和北新桥的北新仓、海运仓。据说,这七座仓可储粮518万石,除供应百官禄米外,有时也用于平抑市场粮价和赈济灾民。
到了清代,除扩建外,又建了六座新仓,其中四座在今朝阳门外护城河岸边和通惠河北岸,由北向南有万安仓(后分万安东、西两仓)、太平仓、裕丰仓、储济仓。另两座建在西城的德胜门外丰裕仓和丰益仓,总称京城十三仓。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维系元明清三朝皇城子民粮食命脉蔚为壮观的京城十三仓,那成百上千座廒库现在在哪儿?我先后查阅了许多资料,找到了三份地图:明万历年东城图、清乾隆东城图、1950年北京街道详图。忍不住的欲望催促我按图索骥,开始走访老仓旧址。
■三大一小禄米仓,斑驳原装尽威势
初冬的上午,我最先找寻的是位于建国门地区的禄米仓。史料记载:建自明嘉靖四十年(1562年)的禄米仓,鼎盛时期曾有57座仓廒,现存两座。在建国门街道宣传部冉涛部长指点下,我骑车找到位于禄米仓胡同的社区居委会贾书记,干练而和善的贾书记告诉我,她就居住在这片胡同,而老仓廒只是在71和73号院才有。于是,服务站的一位副站长带我走进了这两个院。在73号院最深处,我见到了两座大廒和一座小廒。
我感到奇怪,不是仅存两座吗?这里大小是三座呀。细看两座大廒并列坐北朝南,仓廒东面的外墙上镶嵌着北京市文物局制作的文物保护单位石匾。西边那座有气楼,东边那座没有气楼。所谓气楼,就是在廒房顶上开的天窗。天窗高出屋顶,钉有闸板。当时为了通风,以透泻仓米中汗蒸郁热之气,每座仓廒除有气楼外,还效仿江南大户藏米之法,用竹气通(即中间打通的大毛竹)插在米堆中央,并高出米顶之上。同时用竹蔑编成细罩钉在气楼窗棱之上,以防飞鸟进入啄食,就像现如今人们用的纱窗一样。标准的粮仓顶上都有气楼。
走进西边有气楼的那座仓廒大门,却见高高的仓房被隔成上下两层,下层是一个个单间。顺着楼梯走上去,二楼的易拉宝和墙壁上满是一幅幅照片,仓中央是各种摄影灯和布景。哦,原来是影楼。当工作人员得知我们想看看老仓时,爽快的姑娘连声应答:看吧,看吧,没关系。随即领我们观看整个摄影间。
据记载:清代京通仓廒的建筑已十分讲究,其技术较之元、明有较大改进。廒架结构基本采用独棵圆木的中国传统木架结构,七梁八柱。原来每三间为一廒,后来基本上都改为五间一廒。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就是五间的廒房,那粗壮的仓柱和凿实的仓樑,依稀可见斧、锯工艺留下的痕迹。抚摸着仓柱我心情很复杂,就这样的圆木怎么可能历经五六百年而不腐不朽不破损呢?史料记载,每廒面阔约23.8米,进深为17.6米,高约7.5米,前后出檐。而市文物局制作的石匾上记录的这两座仓廒面阔约23米,进深17米左右,高约7米。和史料记载的也如出一辙。
东边那座没有气楼的仓廒大门紧锁,据说也是一家公司在使用。有意思的是在它们面前的那座小廒,不仅个头小,仓间小,没有气窗,甚至整个仓房连个窗户都没有,现在是存放服装的仓库。我想这小廒可能原本就不为存粮所用,而是为护仓人准备的。所以它也没有文保标志。
骑车向东进71号院,在院东北角楼群中赫然敞亮亮地露出一排老仓。这老仓是坐东朝西的,和73号院的仓廒很像,很长,有三扇门,七扇窗,但却没有一座气楼,也没见有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铁门都上着锁,窗户遮得也很严。陪同来的小伙子说,每次来看都这样锁着,可能是仓库。
这两个院的老仓都显得很斑驳,很沧桑,却又都很有气势,沉默中透着厚重与威严。禄米仓我见到了三座大仓和一座小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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