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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愚谦文革出逃:差点被埃及红卫兵抓回

作者:河 西 来源:《南都周刊》 发布时间:2011年03月16日 点击数: ( 字体: )

 
【导读】关愚谦下去一看,一个大胡子的埃及人对他说:“开罗的红卫兵在找你。”他不知所措,埃及大胡子说你跟我走吧,他也就跟着他走了。结果是原本红卫兵要将他押解回中国受审……
 
 
关愚谦,北京人,1931年生于广州,长于上海,曾担任苏联顾问翻译,后在财政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工作,1967年出逃。现居德国汉堡。1972年获德国汉堡大学语言学硕士学位,1977年获文学博士学位后,在汉堡大学执教至今。
 
“叛国者”归来
 
德国汉堡大学教授关愚谦回国签售他的新书时,已经很少有读者能感受到“关愚谦”三个字的分量。在相当长时间里,关愚谦是与音乐家马思聪齐名的、“可耻”的“叛国者”。1968年的那个夏天,他偷拿一本日本人的护照,在“文革”的暴风骤雨将要来到时,走上了荒唐而冒险的亡命之旅。
 
“仅仅十分钟,”他说,“仅仅十分钟的冲动,就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1968年的夏天,空气中有一种不安的味道。街道上,汹涌的人群发了疯似的对一切旧事物——包括自己的灵魂——挥舞着双手、皮鞭和榔头。关愚谦,却在“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的一间小房间里静静地坐着,有时候,平静比喧嚣更是一种折磨。
 
他被隔离了。反右的时候,他因提了一些意见而被打成右派,到青海—他说那时候的青海是“中国的西伯利亚”—劳动改造;现在,风雨再次袭来,这一次,较之11年前,看来更为凶猛。
 
两个造反派的小头头找到他,说:“小关,今天我们开‘背对背’的批评大会,你就留在你的办公室。”所谓“背对背”,就是受批判对象不参加,造反派先对材料,然后决定如何来批斗。关愚谦的心立即揪紧了,他想:是不是挨到我了?会不会把我再次发配到青海?甚至打入监牢?会不会看到这样的大字报,上面用××写着:打倒关愚谦!“打倒”两个字还是倒的。
 
这是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猜想。在青海五年,苦闷压抑的“流放”生活,已经让关愚谦感到后怕,这个曾经“怀有一颗火热的心,跟着时代向前进的”的青年,已经隐约预感到自己将大祸临头。
 
偷护照,易装出逃
 
那一刹那,关愚谦想过自杀。手都伸进了抽屉,去找每次接待外宾时用的刮胡子刀片,无意中却发现了几本护照。
 
在关愚谦工作的“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外宾的各种入境手续、出境手续,都由他负责,所以护照常常集中在他手上。他打开一看,是日本外宾西园寺宫一之子西园寺一晃的护照,他的心突然一动,他看到了西园寺一晃的照片,和他还有几分相似。更关键的是,他有两本护照,一本去巴黎,一本去开罗。
 
他的心扑腾扑腾直跳,手都有些颤抖了,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出逃。
 
在此之前的1967年,音乐家马思聪的“叛逃”是当时一个爆炸性的新闻。1967年1月15日夜晚,马思聪以5万港币的代价,冒死带着其夫人、儿子、女儿乘“002”号电动拖船偷渡香港,在海内外引起震动。
 
从香港辗转到纽约的马思聪,在当时公开发表题为《我为什么离开中国》的讲话:“我个人所遭受的一切不幸和中国当前发生的悲剧比起来,全是微不足道的。‘文化大革命’在毁灭中国的知识分子。”
 
而当时公安部在得知马思聪出逃后,迅速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马思聪夫妇在大陆的所有亲戚都被审查,有的被投入监狱,帮助马思聪离开北京的贾俊山、倪景山也被捕。他们当中,后来有的被判刑,有的被迫害致死,上演了一出株连九族的人间悲剧。而马思聪的出逃,也被定性为“叛国投敌”。
 
关愚谦比谁都明白出逃的风险,成与不成,都将殃及周围的朋友、家人,但恐惧和求生的欲望还是逐渐占上风。
 
经过慌乱和紧张后,关愚谦变得像一个经验老到的间谍那样,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民航局,用尽量不露痕迹的口吻说:“我是小关,我们常驻外宾要出国去开罗?”
 
对方回答:“不行啊,我下午开会,你明天再来谈吧。”
 
不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很急。”
 
“不可能。”对方一口回绝。
 
他决定给对方以压力,说:“这是政治任务,要出国的是西园寺宫一。”
 
挂断电话,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长这么大,他没有冒过这样的险。而且,左思右想,他又开始反悔。叛国投敌,这是什么样的罪啊?这和留下来受到冲击、蹲监狱相比是更为可怕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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