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汤“禅让”是玩弄政治权术

 

但是这一美好制度，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几千年前间，只成功进行了两次，那就是尧舜禹的禅让。但是，对于尧舜禹的禅让，人们提出了质疑。

 

《百家讲坛》（蓝版）2009年第二期刊登了何兰生的文章《尧舜禅让是一个政治谎言》。文章认为，被儒家奉为圭臬的政治治国标本“尧舜禹禅让”其实是一个政治谎言。他的理由是舜靠孝心得到了尧的欢心，成为尧的驸马，并且经营政治。等到尧死的时候，当时的局面已被舜控制，这样舜顺理成章的成为实际政治的统治者，也就是文章所认为的“摄政王”，最后也在“天意如此”中继承皇位。至于大禹的继位，也是由于治水有功，最后控制整个国家机器，继承上皇位的。文章的核心观点就是尧还是舜并不是认为舜和虞贤而禅让皇位，而是被形式所逼迫禅让皇位。

 

文章中还举例指出，魏文帝曹丕是最早提出了质疑的尧舜禅让制的古代人士；一部有别于正统的异类史书《竹书纪年》也支持这种说法：“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意思是说，舜发动政变，囚禁了帝尧和太子丹朱，夺取了帝位。

 

对于尧舜禅让是否是政治谎言，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考证和研究，但是它作为禅让制的范本，现在受到学者质疑，那么作为后来继续表演了禅让制的商汤，则是明显的利用禅让制度来排挤和打击异己，实质上政治谋杀。

 

商汤是商朝时代最有名望的国君，也是商朝的缔造者。在其任内，诸侯纷纷前来朝拜，进宫宝物，道德仁慈，仁义礼智信，对商朝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深受儒家学者的看好。在商汤时期，发生了两次禅让。

 

一次是打败夏桀之后，商汤想把天下让给一个叫卞随的名士。卞随推辞说，“你讨伐夏桀时跟我商量，必定把我看做是凶残的人。如今战胜夏桀后，想把帝位禅让给我，必定把我看做是贪婪的人。我生活在天下大乱的时代，而且不明大道的人两次用他的丑行来玷污我，我不能忍受这样的言谈”。说完后自己跳入水中自杀了。

 

另一次是商汤想把天下禅让给瞀光，就对瞀光说：“智慧的人谋划夺取天下，勇武的人继而加以完成，仁德的人居于统治地位，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先生怎么不居其位呢？”瞀光是夏时有名的贤士，耳长七寸，弹得一手好琴，不吃饭不吃肉，只靠吃菖蒲过活。听了商汤的话后，说：“废除自己的国君，不合于道义，征战杀伐，不合于仁爱，别人冒着危险，我却坐享其利，不合于廉洁。我听说这样的话：不合道义的人，不能接受他赐的利禄，不合乎大道的社会，不能踏上那样的土地。何况尊我为帝呢！我不忍长久见到这种情况。”说完，背着石头沉水而死。

 

这就是商汤的禅让故事。其实商汤“禅让”是否是真的想把皇帝让给他人来做，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讨论：

 

一是从商汤禅让对象及其谈话来分析。

 

首先，商汤绝不会把皇帝禅让给瞀光。因为以瞀光为代表的夏朝名士对商汤天下的合道义性审查不过关，商汤并不是看上瞀光的贤能，而是害怕他发布不利于自己政治统治的言论，特别是瞀光所说的“不合道义的人，不能接受他赐的利禄，不合乎大道的社会，不能踏上那样的土地。”代表了当时这些名士对商汤天下道义方面的评判，基本上是持否定态度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商汤最害怕掌握话语权、能“一呼百应”的“名人”戳穿他的“伪君子”面目，制造事端。因此，他就利用贤人所推行的“禅让”制度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既然不服我的统治，那么我就请你当这个皇帝，如果你接受当皇帝，（实际上不可能）则说明你也是有当皇帝的政治野心，没必要说三道四，如果你不当这个皇帝，也不要说三道四，服从统治。这样就为自己的统治扫清舆论障碍。其实，在商汤闹革命之前，就请卞随和瞀光出来帮助他打天下，可是这两位名士都拒绝了。因此就结下了“疙瘩”。

 

其次，通过对卞随的禅让则说明了商汤的心胸狭窄，并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卞随所说的“如今战胜夏桀后，想把帝位禅让给我，必定把我看做是贪婪的人。我生活在天下大乱的时代，而且不明大道的人两次用他的丑行来玷污我，我不能忍受这样的言谈”。可见，商汤并没有把卞随看做是贤人或者真正的让位，而是在试探卞随，卞随则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商汤的虚伪和奸诈，指出了商汤是一个“不明大道”的人，通过“让位”来逼迫卞随等名士表态不和商汤争夺天下，没有政治野心。

 

最后史书说“夏王朝的名士都死了，商汤再也没有说过让位的事情。”这就说明当时的社会名士都遭到了商汤的迫害，不利于商王朝的各类言论全部清除。自然，就不再作秀给天下人看。

 

二是从后来商汤天下帝位争夺的残酷和频繁方面可以看出，在商汤时代，争夺帝位已经非常普遍，争权夺利的事情经常发生。比如在商王朝第十世商王仲丁到第十八世商王阳甲期间，王位时常更替，王室子孙为了争夺帝位相互残杀。这就说明商王朝对权力和帝位的争夺已经达到炽热化程度。在这样一种时代背景下，真的会发生帝位的禅让吗？

 

三是商汤消灭夏桀时所表现的政治才能和政治老练性则说明商汤绝不会主动禅让天下的。在商汤大规模进宫小夏桀之前，商汤以梦的形式来说明他攻打夏桀，是迎合天意的行动，并且表示伐夏桀一定能够取得胜利。这可以说既是政治性动员，也是对他内心虚伪的掩饰。商汤武力夺取天下之后，商汤总是心里忐忑不安，因为他是第一个用革命暴力推翻一个政权，建立自己政权的人。在他以前发生政权更替，都是通过禅让的形式实现。即使是启终结禅让制，也是通过和平演变来实现的，并没有用武力。对此，商汤让仲虺以《诰命》的形式来做政治诠释，说明商汤暴力革命的正确性。由此，产生了历史上第一篇革命理论《仲虺诰命》。可见，商汤政治方面的成熟和老练。这就说明，商汤后来采取的禅让，也是他政治革命的一部分。同时，他的禅让，直接导致两位贤人的死亡。这就不能说明当时已经存在政治方面的谋杀。不过这些谋杀，一方面被儒家礼教所美化，为人民所歌颂，另一面由于缺乏史料支撑，很难成为正史定论。

 

（作者单位：甘肃省陇西县国家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