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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计划”:蒋介石最后的“反攻”之路

作者:作者:林修民 来源:《凤凰周刊》 发布时间:2010年04月19日 点击数: ( 字体: )

 
 
1949年12月7日,原国民党云南省主席卢汉宣布起义。国民党军失去在大陆的最后立足之地,几支残军(分属国民党军第26军、第8军)分头由云南退往缅甸、越南境内。其中,几股国民党军残部在滇缅边区的蛮荒之地,建立起秘密武装基地,成为蒋介石预备“反攻大陆”的一支伏兵。
 
  1953年,金三角国民党游击队战后返回基地。金三角的国民党游击队由国民党南逃军队组成,在境外从事反中国大陆的活动。
 
  此后,自1950年以来,滇缅边区这股游击势力有三个比较活跃的阶段。第一阶段,是在1950年初至1951年8月,时值韩战爆发前以迄韩战最激烈的时期,美国当局意图多方牵制大陆支持朝鲜战场,故而大量援助滇缅边区游击武装组织。先后加入这一游击组织的成员,除了从大陆先后撤往当地的国民党军残部之外,还吸纳了边区的马帮及各个土著民族,该地区游击组织全盛时期的成员,达到数万人之众。然而,随着韩战停火,美国旋即迫令蒋介石当局撤退这支游击武力,但残余势力仍未完全撤离。
 
  时至1960年12月,蒋介石派“国防部”作战次长朱元琮将军进入滇缅寮边区,目的为策划发展当地游击部队基地,扩大游击组织,以备与“反攻大陆”计划遥相呼应。不久,缅甸、老挝、泰国等国连袂向联合国提出抗议,该地区之游击组织扩大计划遂告暂停。从1960年底到1965年间,边区游击势力仍不断对大陆进行武装骚扰。此时,美国中央情报局亦参与相关渗透行动。
 
  第三阶段是在1968年前后,蒋介石父子趁着越战方酣之际,运用滇缅边区游击势力,对大陆进行多次武装袭扰。1968年初,派遣台湾“国防部军事情报局”特务,在滇缅边区三不管地带,设置了一处情报前进基地。最活跃时期,这个前进基地的人员多达一万人。
 
  一位曾经参与这项秘密行动的资深特务,近日接受作者专访,回顾了这段在蛮荒之地的工作实况,以下是他的口述回忆。
 
“定南计划”
 
  1968年1月4日凌晨两点,天空犹是一团漆黑,我们全体15位同志,被长官从睡梦中叫醒。每个人换上一身陈旧而廉价的便服,显得十分土气。我们从台北郊区新店七张岩明园——早期“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在台北附近的一处秘密训练基地,坐上一部军用大卡车。
 
 
  我们这15个人,被赋予的任务序号是“第二号”,任务名称叫“定南计划”。
 
 
  大卡车奔驰在沉睡的台北郊区,路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半小时后,大卡车抵达台北松山军用机场跑道头,我们纵身跳下卡车,机场跑道一片漆黑。全体下车,列队候机。这时,跑道头亮起一束光,射向缓缓滑行中的一架C-47运输机,这架运输机机身全被漆成了银色,机身没有任何国徽和标志,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们这15个人也和这架C-47一样,也全部被抹去原本的身份和一切符号,成了隐形人。
 
  我的名字被改成了“陈千”,英文名叫CHENG CHIEN。
 
  我们的同志分成五个批次出发,在我们“第二号”的这15个人奉命前往泰国曼谷之前,已经得知“第一号”出发的五个人只剩下两人存活,另三人已成“烈士”。
 
  临上飞机前,情报局一位少将走过来和我们逐一握别,长官挨个叮咛一句制式道别语:“再见!珍重!再见!珍重!……”
 
  登上C-47,我们发觉机舱前半部堆放着汽油箱。飞机续航力受限于油箱,所以装了好多汽油在飞机上,可免去中途加油的麻烦。我们挤到后半部的狭小机舱,席地而坐。
 
  飞机在夜色中缓缓起飞,我透过机舱窗口,默默向台北告别,希望我三年后能平安回家。满脑子“为国为民”思想的我,当时还是一个单身小伙子。
 
  飞了一整个白天,黄昏时分,这架“无国籍”的C-47抵达泰国廊开机场上空,驾驶员要求机场塔台准许降落,塔台回话准许降落。我从机窗看到湄公河,岸边是绿油油的农田,飞机往廊开机场方向飞去。飞机下降到雷达侦测高度的下方位置,左边是泰国,右边是老挝,这时,飞机忽然往右边一个大转弯,转到老挝境内去了,C-47飞到老挝北三省的某个地方,我们看见地面上有人擎着火把左右摇晃,飞机贴地而飞,机身几乎挨着地面那片大草地,农民慌张地驱赶着牛群。
C-47机长下达命令:“可以了,你们快跳!快跳!”飞机持续低飞,距离地面可能不到五、六米,我们鱼贯纵身跳下飞机,连滚带翻地在草地上翻了几个跟斗。当我们15个人全部跳离飞机后,飞机顺着圈子转了一圈,刚好停在了老挝另一侧的泰国廊开机场。
 
  也就是说,这架飞机飞到泰国和老挝边界时,利用低空盘旋的瞬间时机——大概不到半分钟,就把我们这15个情报人员,像丢包似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老挝境内。
 
  在台湾,我们受过非常纯熟的跳伞训练,这点“跳机”的小动作,还难不倒我们。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混进老挝。不远处,停着一部大卡车,有人朝我们招手,我们赶紧跑过去,上了大卡车。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奔往老挝北三省军区司令部。当年,台湾情报单位和老挝军方某些将领关系密切,秘密进行过各种合作计划。
 
  晚饭,老挝军人发给我们每人半条吐司面包、一只橘子、一个肉罐头、一包香烟。吃完东西,我们上床休息。清晨4点不到,老挝军人叫醒我们,大家又坐上一部大卡车,前边还有一部车,坐满了武装士兵,负责押车。
 
  天蒙蒙亮时分,车子驶进老挝警察总监的私人农庄,我们15个人在那里吃了一顿丰盛的中式早餐,吃完饭,我们准备出发,警察总监亲自开着他的奔驰轿车,一次带4个人,分批送走我们。1960年代晚期,台北街头都难得一见的奔驰汽车,没料到竟然在老挝坐上了!我暗忖真是开了洋荤。警察总监吩咐我们不许讲话,一路无语,直抵码头。
 
  码头边上,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塞给我们每人一张百元泰币新钞,因为是新票子,那人叫我们赶紧设法将新钞揉皱。我们4人坐上一艘民用小木船,从永珍郊区的湄公河航向对岸——泰国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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