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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词新解:“浮云”确实是“神马”

作者:付俊良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发布时间:2011年03月14日 点击数: ( 字体: )
  近来风靡网络的一个热词是:“神马都是浮云”。该典创自“拼音输入法”与“小月月事件”的结合,来龙去脉百度中描述得极为清楚,此不赘叙。“神马”是“什么”的谐音,“什么都是浮云”,即任何事情都不足挂齿、不值一提,有抱怨感叹,甚至悲观厌世的况味。
 
  “什么都是浮云”易懂,而“神马都是浮云”知道了来历也不难理解,网络用词嘛。而如果把“神马”和“浮云”分开谈谈,倒有点意思。
 
  “神马”一词古已有之,单从字面上理解,神马就是一种非凡的马。《汉书•张骞传》(卷61)载:“初,天子发书《易》,曰‘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马好,名曰:‘天马’。及得宛汗血马,益壮,更名乌孙马曰‘西极马’,宛马曰‘天马’云。”这里的“神马”,其实就是指骏马、良驹,是与一般的马、驽马相对的。
 
  古人还将“神马”视为祥瑞,《后汉书•西南夷传》(卷95):“有神马四匹,出滇池河中,甘露降,白乌见。”这里面的“神马”就有“神”的味道了。据说马会游泳,但作为在陆地上生活和奔跑的动物,说它“出滇池河中”,无论如何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西游记》中唐僧所乘之马,是由东海的小白龙变的,能言语、会变化、可以腾云驾雾,是神话中的“神马”;《三国演义》第34回里,刘备乘传说会克主的“的卢”马逃跑,蔡瑁率兵追杀,玄德被前面的檀溪拦住去路,无奈“纵马下溪”,“行不数步,马前蹄忽陷,浸湿衣袍。”玄德乃加鞭大呼曰:“的卢,的卢!今日妨吾!”谁知他刚说完,“那马忽从水中踊身而起,一跃三丈,飞上西岸,玄德如从云雾中起。”的卢的本事,凡马不可能做到,所以也算是神马。
 
  “神马”驰过,“浮云”漂上。
 
  “神马”虽古,“浮云”也不是“现代制造”,而且也易理解,不就是飘荡的云嘛。不过,“浮云”还常常被人用来比喻漂泊不定,变幻无常。屈原《楚辞•九辩》:“块独守此无泽兮,仰浮云而永叹。”《论语》中有“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之句(《述而第七》)。后人将孔子的这种“富贵观”喻为“抗浮云之志”(《汉书》卷100上《叙传第七十上》)。
 
  史书中关于“浮云”这个喻义的记述不胜枚举,文学作品中也多如牛毛,唐人罗隐干脆就用“浮云”为题赋诗曰:“溶溶曳曳自舒张,不向苍梧即帝乡。莫道无心便无事,也曾愁杀楚襄王。”当然这个“浮云”就不仅仅是表现“漂泊不定,变幻无常”了,罗隐一生怀才不遇,他是在通过对“浮云”的抱怨,表达自己的不满。
 
  以上讨论了“神马”和“浮云”。不管怎么说“神马”肯定是马,“浮云”必定是云,但二者有什么联系呢?
 
  “浮云”确实也是马。
 
  讲述西汉野史的《西京杂记》里记载:“文帝自代还,有良马九匹,皆天下之骏马也,一名浮云、一名赤电……一名绝尘,号为九逸。”(卷2)这里的“浮云”乃天下名马“九逸”之一,上文讨论过,骏马也可以被视为神马,所以“浮云”当属“神马”。
 
  最后说一句共勉的话:“神马都是浮云”,一个网络热词而已,偶尔提一提、逗逗乐,未尝不可,然而如果经常把它挂在嘴上,一旦进入潜意识,生活可能就不太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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