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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观的沧桑:看世界地图上中国位置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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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更符合时情。中国大多数官僚的“世界印象”源于西晋的裴秀和唐朝的贾耽,两人相继编画的“华夷图”是其后自制“世界地图”的蓝本。
 
在宋代存留下的华夷图墨线拓本中,占地图90%的空间是长城以南中国的国土,世界其他夷族国家则以文字形式嵌在四个边的空白处。主要国家的名字和注解源于奇谈怪异的《山海经》。能与历史事实对榫的,多是一些中国的番邦贡国。
 
此后,尽管明朝宦官郑和曾七下西洋,但传回的“地图”只是一幅记录航线周边的地貌的长卷,并不足以拼成有方位感的海陆概貌,也没能刺激王朝对海洋的好奇。
 
郑和以后,国家的大门逐渐关闭,把中国看做世界中心的意念更加坚定。“中国的世界地图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纳贡体系。”美国莱斯大学历史系教授Richard Smith在其中总结道。这一结论在李约瑟、费正清等人的研究中亦有所提及。
 
已过中年的利玛窦此时正无比希望能合法地长留中国,他两易其稿,尽量迎合“纳贡假想”:把中国移到地图的中心偏西北,并把世界地名用中国人熟知的字词翻译出。利氏将地图复制了上百份,转赠给各级官员。这些努力最终让他获得圣旨进京定居。
 
万历皇帝并没有就地图留下更多的评价,在1608年,他下令照样复制了12份。但在朝野内外,利玛窦遭到猛烈的批评。(注:也有材料认为万历皇帝第一次看到《坤舆万国全图》是在1608年,1601年看到的是其草成的前身。)
 
以进士魏浚为代表的一批人说这是“蛊惑民众”,他最难以理解的是,地图让中国偏离了“世界中心”。魏的观点也被作为“主流评价”纳入了后代官修的《明史》。
 
另一种奇特的反驳声则说利玛窦伪造了“大洋”,以掩盖西方对中原的军事威胁。其中一些人认为西方紧邻福建或广东。
 
某种程度上,这种“荒谬的警惕”都实在太少。
 
枪炮启蒙的“世界”
 
239年后,“真的世界”来了。
 
在《坤舆万国全图》的西北角,利玛窦曾亲自将一座大岛译作“谙厄利亚”,并加注称“谙厄利亚无毒蛇等虫,虽别处携去者,到其地,即无毒性”。
 
1840年,这个地方变译成“英吉利”,如洪水猛兽般逼到了清王朝的门户。大部分清军将领对战争的对手仍毫无所知,广州城中竟出现了“以粪镇鬼”的战法。
 
这是一段“错位”的历史。利玛窦以降,中国的地图愈发精致,但对世界的知晓却依旧寥寥。对华夏文明来说,这种“错位”让她饱尝辛酸,并最终从“一统天下”变为“一个国家”。
 
从清康熙开始,传教士引入的经纬网、投影等手段就已用于中国地图的编制。其中最著名的《皇舆全览图》成品于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这幅地图测绘的详细程度超出欧洲水平100年。
 
铸就帝国历经了几代人征战,扩张而成的政权因战争指挥的需要和对幅员变迁的亲历,对地图更加青睐。“千古一帝”在大小亲征中,总要带上“测绘人员”。耗时10年,晚年的康熙最终看到了家族的战果。
 
“可惜的是,这幅地图及之后雍正乾隆时的增补在中国只能在皇室内传阅,老百姓和普通文化人是看不到的。”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说。但这幅地图在欧洲却流传甚广,甚至流入市面,让很多欧洲商人对这块大陆的了解远超过中国民间。
 
与之同时代的“世界”地图,是康熙宠信的南怀仁作于1674年的世界地图《坤舆全图》,这位比利时传教士的笔下,两个平面球形拼成的世界里怪兽四布。
 
尽管绘制技术更加精确,但“中国的地图仍大都是内向型的”。根据余定国(Cordell Yee)在《世界地图学史》中的表述,中国的地图历来一种潜意识上对内部权力文化和行政管理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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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 名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发布时间:2009年0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