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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龙,走向圣经:讲给孩子们的圣经故事

作者:王怡 来源:共识网 发布时间:2010年11月15日 点击数: ( 字体: )

  
题记:挑选一本最敬虔的圣经故事,犹如挑选一座最昂贵的私立学校。
 
  一直以来,各种中文版的圣经故事在坊间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非基督徒父母,也打算把圣经作为童话、神话或历史故事一种,放在家庭教育中。所以给孩子们看的圣经故事,也渐成庞大市场。我收藏的读本,已超过了三十种。但即使是基督徒父母,也感到难以选择,甚至失去了识别的准尺。在一个追忆儒家文化的人士,大力倡导儿童读经的世代,儿童圣经之于基督徒父母和家庭的意义,也面临挑战,是熏陶呢,还是教导?闲暇还是必修?文化抑或福音?预备还是浇灌?陪伴还是替代,防守或者抵抗?
 
  离开房龙,走向圣经
 
  不能不先提一个影响中国读书界几代人的、最著名的版本,美国通俗作家房龙的《圣经的故事》。和本书作者一样,他也是荷兰人。所以这种对比不但严肃,也很有趣。荷兰曾是清教徒的中转站,如今也是毒品和雏妓的中转站。荷兰是近代人文主义的摇篮,也是近代新教世界的门户。在神学上,荷兰是改革宗神学的传人,也是自由派神学的温床。神圣与世俗、敬虔与放浪,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情,从来没有在一个国家,好像在荷兰那样,经历过如此戏剧化的对峙。400年前,荷兰在改教运动的伟大传承下,写出第一份独立誓约,成为近代第一个共和国,第一个联邦制的立宪政体。400年后,荷兰也是第一个色情行业合法化和同性恋合法化的国家。
 
  所以荷兰人写的东西要小心,就像摆在眼前,不同版本的圣经故事。如果说,起初,一个荷兰裔美国人的圣经故事,影响了我作为人文主义者,对基督教世界揽镜自照式的认识。那么,现在我如此迫切地,需要为我的孩子,寻找另一个荷兰人笔下的圣经故事。
 
  房龙的书,我见到已不下7种译本。必须承认,这是迄今为止,对中国人影响最大的一本关于圣经的书。也是最糟糕的一本。糟糕的意思,就是远离圣经。尤其看见基督徒也为自己孩子购买房龙时,我就忍不住哀求,上帝啊,难道伟大的尼德兰,只剩下一个房龙;难道一切又要在这个孩子身上重新开始?
 
  房龙的作品文笔优美,体裁悦目,故事裁减也颇有镜头感。通常也有精美插图。对那些不打算真正了解圣经、不预备以开放心灵面向这本神圣之书,或已下定决定不愿被圣经影响、只愿被房龙影响的读者来说,或许这是最好的圣经读物。上世纪20年代,自由派神学一面屈从于世代的思想潮流,一面建立了在神学界的霸权。人们普遍认为一切神迹总是虚构或象征的,耶稣只是一个伟大的教师,他的教导只是道德性的。一种消泯了上帝位格的“爱”,一种经过了人们构思、想象、修订和创作的“爱”,成为一种貌似基督教的人文主义价值观。房龙当时受这样一种圣经观和宗教观影响,写出《圣经的故事》。引用与他同时代的美国神学家尼布尔的话说,任何圣经故事,若是作者不承认、尊重、理解和进入圣经是上帝之完备启示的信心中,结果都不过是关于“一个没有愤怒的上帝,透过一个没有上十字架的耶稣,将一切没有犯罪的人,带入一个没有审判的天堂”的故事。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一旦失去了“万有都本于他、归于他,愿荣耀归给他”(罗马书11:36)的超越性,或改称为社会主义,或改称为自由民主,或改称为大同世界,都无可无不可了。
 
  坊间出版的圣经故事,几乎不可避免地都受过房龙影响。因为这一人文主义的叙事体,成了国内编写圣经故事的一种范式。使我不能不在评介本书之前,为读者阐释房龙式圣经故事的残缺性。因为文本的残缺,必带来生命的残缺。
 
  首先,房龙似乎不接受《旧约》与《新约》在神学和历史中的联系。他把一个错误观念——即旧约中的耶和华仅有公义而缺乏慈爱,新约中的耶稣才将爱带入人间,新约是对旧约彻底的否定和颠覆——极其强烈地带入到叙述中。如讲述耶稣“清洁圣殿”的故事,房龙以一种文化基督徒的视野,批评以色列献祭制度的野蛮。因为他说,这些动物也是上帝创造的。因此耶稣后来改革了这个制度。这是以环保主义的现代观念来定义文明,以此曲解圣经。
 
  同时,房龙也几乎淡化或去掉了所有神迹奇事。有的地方,他叙述圣经记载,然后给出人文主义的阐释。如“拉撒路复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著《罪与罚》和狄更斯的名著《双城记》中,都曾大幅引用过这一复活的神迹。房龙先强调耶稣和某些气功师一样,有以意念治病的特别能力。然后说,这一复活的传说“在那些轻信的犹太人中”经过渲染,造成很大影响。这些文字听起来,很有些“关于若干历史遗留问题的决议”的官方文件的气息。有些地方,他甚至直接改写事实。譬如玛丽亚由圣灵感孕,房龙只字不提圣经记载,直接修正说,玛丽亚去见以利沙白之前没有怀孕,回来后和约瑟结婚,然后怀了孕。保罗在大马色路上奇妙的归正,也被浓缩成一句“保罗走在路上,忽然就醒悟了”。这已不是改写,也不是孔子式的春秋笔法,而是因着被污染的理性之偏见,在心志上欠缺了最基本的诚实。房龙写的是一部大话《圣经》,是一个被囚禁在文化潮流中的“关于《圣经》的故事”。不客气地说,这本书因而充满了人类能够撒的最大的谎言。因为最大的谎,莫过于在关于上帝的事上说谎,也就是中国人说的“弥天大谎”。
 
  房龙的圣经故事,空有优美文笔,却不能不使圣经失去启示的整全性,裂为碎片,仿佛是拼凑的短篇故事集。而圣灵在读者心中和圣经文本中的整体性见证,正是信徒能够在阅读中被感动、被引领,最后认信圣经是上帝启示的关键。正如清教徒的《威斯敏斯特信条》论到圣经时所说的,“圣经主题属天的性质,教导的果效,文体的庄严,各部的吻合,全体的目的(将一切荣耀归给神),人类唯一得救之道充分的显示,和其他许多无比的优点,以及全体的完整性,都足以证明圣经本身为上帝之言的证据”。
 
  如果无法认信《圣经》是一部具有整全性的启示之书。失去了上帝在整个救恩历史上“道成肉身”的见证,“爱”就成了空洞的说教。“爱”若没有在那些伟大的神迹奇事中流淌,没有摩西律法的背后闪亮,没有在上帝的圣洁公义中为我们忧伤,“爱”就只是一个人间的理想。就算有一个人曾为此而死,也只是虚幻的理念和替代而已。读房龙式的圣经故事,不但很难有助于理解圣经和基督信仰,就连有助于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或狄更斯的文学,也是难以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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