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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蒙古主义”幽灵:为何日本与达赖最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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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一种前景令人担忧:西藏、新疆甚至内蒙古同时爆发类似骚乱,或各种潜伏的危机同时爆发,形成某种“联动”、“同步化”。内蒙古的佛教寺院向来与青海、西藏在教派和人员方面联系紧密;此外,一些破坏性的外部因素不容低估。多年来,许多外国组织和个人深入辽远的中国内地,其中一些人负有某种秘密使命:收集情报,赢得当地居民的好感,收买人心,挑动特定族群间的对立,制造事端。这些手法并无新意,但却会产生效果。类似前景在考验我们的政治意志和智慧。
 
一个幽灵,泛蒙古主义的幽灵,在西伯利亚地区徘徊。它的现实危害,虽不如泛突厥主义对中国边疆的侵害明显,但仍然有必要予以重视。历史上,“泛蒙”思潮往往在国家爆发革命、内战或外敌入侵的时候兴风作浪;同样,戈尔巴乔夫改革、苏联解体,都伴随着“泛蒙”幽灵的复活。而在政治事件之外,“泛蒙”思潮的日常催化剂——作为蒙古语族精神纽带的藏传佛教也发挥了不小的影响。2004年夏天,在俄罗斯三个佛教徒集中的共和国的一再申请下,俄外交部最终同意向达赖喇嘛签发入境签证,使后者得以于当年11月底访问卡尔梅克共和国。2006年8月,达赖喇嘛又访问了蒙古国最大的佛教寺院,这是他1979年以来第七次访问蒙古。可以想见,在2008年先后窜访过德英等国并计划8月访法之后,达赖还会谋求对俄罗斯的蒙古语地区再来一次回访,以扩大其所谓的国际影响,对北京方面施压。
 
泛蒙古主义作为一种弱势思潮,其之所以能为政治势力所利用,显然要追溯到它的前世。
 
“泛蒙古主义”的前世
 
在俄罗斯,最早提出并运用泛蒙古主义(панмонголизм)术语的,是著名哲学家弗·谢·索罗维约夫。索罗维约夫还写诗、关注时事,“客串”政论家进行预测。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时,索罗维约夫断言中国将战胜日本,而日本将宣布泛蒙古主义,并在攻占中国后,与中国一道占领欧洲。但日本的战胜几乎让他陷入绝望。1895年,索罗维约夫在芬兰疗养时写下名为《泛蒙古主义》的诗作(1905年才发表),他在诗中表达的历史哲学观念几乎等同于“黄祸论”,与后来出现的主张蒙古语族联合、并成立统一国家的思想几乎是两码事。当然,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公元13世纪鞑靼-蒙古入侵的历史记忆,始终与来自东方的威胁联系在一起。因此,1960年代中苏交恶时,纪念库里科沃战役(1380年,罗斯人在库里科沃原野战胜鞑靼-蒙古统治者马麦汗)也就意味着防范“中国威胁”。
 
蒙古人自己发出“全世界蒙古人,联合起来”的口号,是在20世纪初中国发生政治大变革的时刻。当时,中国的内、外蒙古以及苏俄都是泛蒙思潮滥觞和实践的舞台。1911年,外蒙古(喀尔喀蒙古人)借中国爆发辛亥革命之机,发起了分裂运动。1919年,布里亚特和中国内蒙古的“泛蒙”代表大会在赤塔召开,宣布成立“大蒙古国”,首都海拉尔,并得到日本的支持。随着日本对中国边疆和内地的渗透、侵略,“泛蒙”运动也开始在内蒙地区蔓延,如德穆楚克发起的“自治运动”等。当然,最终折戟沉沙。
 
苏联曾支持外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但其本身也面临“泛蒙古主义”的威胁。20世纪20、30年代,日本人在苏联远东、西伯利亚频繁从事间谍活动,刺探情报,试图开辟北进基地。为此,日本还利用“泛蒙古主义”削弱中国和俄罗斯,加强在中亚的影响。而当时的苏俄为了防范布里亚特边民与日本勾结,索性将东西伯利亚州一分为二:伊尔库茨克州和赤塔州。1937年,苏联政府将原属布里亚特-蒙古自治共和国的行政区域划给新建的一些州,成立了阿金边区和乌斯季-奥登民族边疆区,以便在外贝加尔湖地区发生战事时,苏联能保持后方稳定。二战期间,与日本达成临时和约的斯大林政府严厉镇压“泛蒙古主义”——在“泛蒙”重灾区布里亚特,千万当地知识分子和宗教人士被消灭。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斯大林甚至釜底抽薪,将远东的几十万日本人和朝鲜族强迁到中亚。
 
当代俄罗斯的“泛蒙”现实
 
1980年代的戈尔巴乔夫改革,激发了包括蒙古语族在内的各民族的意识。图瓦共和国的反俄民族主义情绪非常强烈。1990年5月,该共和国曾发生反俄骚乱,导致88人死亡,当时的口号是:“俄罗斯人,留下来给我们当奴隶!”“给你们一周期限(搬走),否则消灭你们!”大批外地人拥入城市抢占住宅,后来,图瓦政府将既成事实加以合法化。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蒙古语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民族机遇,共有布里亚特、图瓦、卡尔梅克和阿尔泰四个自治共和国,以及两个布里亚特族边区。然而,随着俄罗斯族人大规模撤离,与莫斯科的经贸联系削弱,图瓦等共和国的经济形势日趋恶化,人们从农场和企业盗取一切值钱的东西变卖,或大肆抢劫,似乎回到了中世纪汗国。这期间,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俄罗斯族专业人员被排挤,离开图瓦,使图瓦族在政府中的比例逐渐达到90%以上;但图瓦政府从不承认该地区存在民族冲突,认为俄罗斯族离开只是因为经济不景气。
 
就如车臣的杜达耶夫一样,图瓦、布里亚特的政治精英们也试图获得更多经济、政治利益。1992年,图瓦的一些政治力量要求通过图瓦自治宪法、成立民族卫队。图瓦的议员还经常派代表参加泛突厥主义(与雅库特和阿尔泰边区代表一起)、“泛蒙”会议(与布里亚特和卡尔梅克的代表一起)。俄政府感到担忧:图瓦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车臣。叶利钦曾赋予图瓦等地各种特权,使其成为“特别行政区”,直到几年前普京政府才收回了特权。
 
当然,图瓦、布里亚特等共和国疏远莫斯科的态度,也源于中央对其经济发展不够重视。幅员辽阔的俄国经济发展不平衡,其重心在欧洲,而远东、西伯利亚地区是其边远的蛮荒之地,属于被遗忘的角落。因此,这些地区着眼于经济上的需要(例如与中国内蒙古自治区合作)而宣扬泛蒙古主义;一些地方精英的“泛蒙”主张和要求独立的言论,很大程度上只是激愤之语,他们甚至不惜夸大“泛蒙”激进派的严重程度,以引起俄政府的重视。
 
也有一些史学家、政论家和人权组织出于反俄情绪和政治需要,积极推动“泛蒙”思潮。例如,布里亚特著名的激进分子斯托马欣写道:“俄罗斯民族总是野蛮地征服其他民族,对他们实施残酷的种族灭绝:从精神上,也从肉体上。”他耸人听闻地称,“大屠杀、流放到西伯利亚送死、饥荒,完全剥夺他们的民族权利,掠夺其财富,消灭其古老文化……”这类“种族灭绝、恐怖和法西斯主义”措施就是俄罗斯帝国的基础——“俄帝国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依靠它而存在,这也是她对被征服民族(从波兰人到车臣人,从犹太人到楚科奇人)唯一的大方案,任何欧亚主义谎言都不能让经历过俄罗斯地狱的各民族忘记这一切。”
 
在俄罗斯蒙古语族地区,当地人毒打、残害俄罗斯族,已经成为日常的现实。2007年8月,50多名民族主义者手拿棍棒、螺丝刀等血洗了伊尔库茨克地区的一个俄罗斯族村庄,20多名村民被打伤。这本是有组织的、被挑动起来的民族冲突,然而当地报道说,这是流氓滋事,当地政府也将其作为普通纠纷淡化处理,一如莫斯科方面对待光头党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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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侯艾君 来源:《南风窗》 发布时间:2010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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