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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脊椎动物:谁是未来中国的脊梁?

作者:犀利公 来源:共识网 发布时间:2011年07月18日 点击数: ( 字体: )
 
  90周年庆典,闹腾了大半年,如果从那部《伟业》算起,超过了两年。庆典过后的总结与授勋,通常从中央做起,然后再由省到市到县,逐级表演。这一次党庆有点意外,让两“脊梁”组委会抢了先。
 
  1. 两个“脊梁”大奖
 
  两个奖都是由中国经济报刊协会联合其它“中”字头的会主办,活动官网叫“功勋中国网”。
 
  第一个奖叫“纪念建党90周年·共和国脊梁系列活动颁奖盛典”,简称“共和国脊梁”奖,7月11日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举行,田华、张继刚、倪萍等10人获得“共和国脊梁十大卓越人物”称号。
 
  第二个奖叫“中华脊梁大型文献首发式暨首届功勋中国系列人物颁奖盛典”,简称“中华脊梁”奖。许多人接到了邀请和提名,有的人还缴纳了9800元费用,但奖期延后、官网关闭,因为第一个奖出了“倪脊梁事件”。
 
  “中华脊梁”奖既然延后,暂且不说,就说说“共和国脊梁”奖。田华因61年前演“喜儿”而出名,尽管“白毛女”的故事今天已经被证实纯属瞎编,但并不影响田获少将军衔,并60年安卧“著名艺术家”殿堂。张继刚在协助张艺谋成功导演了人类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开幕式之后,一举晋升为少将,与田老师一样进入著名艺术家行列。作为表演红戏的脊梁,二人获奖未尝不可。事情出在倪萍身上。这位共和国最煽情的主持人,不仅仅是“最能代表人民”(倪自言)的全国政协委员,还是继毛泽东之后出版了中国人第二本语录(《姥姥语录》)的著名作家,如此贡献,享配“脊梁”,与田、张二人相比,也不为过。但李承鹏有点看不下去,偏偏质疑“倪脊梁”得了颈椎病。
 
  在田、张、倪三人之中,单挑倪作为质疑对象,大眼自然有他的道理,那篇《墙里扔出的一根骨头》,写的极好。李先生是个耿直而又睿智的人,在微博论战中并未接过“倪脊梁”抛过来的橄榄枝,毅然著文戳穿她那貌似厚道实则虚假的“伪好人”画皮,辛辣而又精准。本是党的金话筒,却偏要说是百姓的代言人;本是政府的小棉袄,却偏要说是百姓的贴心人;本是劝民做羊的狼外婆,却偏要装作百姓的好姥姥。怎一个假字了得!倪。
 
  2. 庆典回顾
 
  选“倪脊梁事件”作为本帖的引子,那是因为它正好发生在我对90周年庆典反思的期间。
 
  喧闹两年的党庆活动,可谓花样繁多。重走长征路、再饮红井水,登延安宝塔、看枣园灯光、爬西柏山坡,万人唱红、千人颂诗,编造各种子虚乌有的红色故事……这是旧套路。各门户网站首页套红辟出庆典专区,CCTV国际频道在红歌下面打英文字幕,让各民主党派举办“友党”建党90周年庆祝会,选拥有各色国籍的明星们拍《伟业》,组织尼姑、和尚、道士们赛红歌……这是新套路。这些我党有能力组织的活动,不算稀奇。稀奇的是,我们看到:
 
  易如国不去葬母,也要进京唱红歌;
 
  芙蓉姐姐拍红装照;
 
  成龙带你参观一大会址;
 
  周立波穿着常委们集体学习时常穿的中式黑夹克,一本正经地讲党史;
 
  王刚用《夜幕下的哈尔滨》式的嗓音,重新演绎《党的女儿》……
 
  种种现象,令人深思。
 
  易如国是一个临时性的群众演员,芙蓉是在演艺圈讨生活的半红不紫的普通人,成、周、王三人均是红过或正当红的明星,就身份而言,都算不上是“党的人”。是什么让他们逐“红”助兴?
 
  胡温执政以来,社会自由度进入了一个相对宽松的时期,这是一个基本认识。对文艺界而言,在毛时代,你不主动向红左靠拢,你不像巴金先生那样在家练习好低头认罪的姿势,你就有可能被专政机器消灭;而眼下毕竟不存在如此极左恐怖了。易如国这样的“非艺术家们”,芙蓉姐姐这样的“半艺术家们”,成、周、王这样的“艺术家们”,为何还要主动舔红腚呢?是名利!“名”让易如国忘记了人性中很本能的亲情,“利”让成、周、王丢弃了一个艺人最起码的操守。
 
  在题为《不为权力写作》的演讲中,沙叶新先生高声斥责那些热衷于舔红腚的文人:“你为权力写作,你就是为腐败服务,为愚蠢服务,为折腾服务,为残忍服务。如果你是被迫的,还情有可原;如果你是自觉的,那你怎能逃脱帮凶之责、贩毒之嫌?我说的权力是极权,是不受监督,不受制约,不由民主选举的极权。”
 
  3. 戏子·文艺工作者·党的文艺工作者
 
  戏子一词,最早见于明末冯梦龙编撰的《醒世恒言》,意指演戏的人。作为对搞文艺的人的一种称谓,原本没有歧视性意味。之所以到清末含有贬义了,那是因为卖艺者生活很苦,与脚夫、马夫、伙夫等一样,挣钱不易。从靠劳动挣饭吃这一角度而言,都是很本分、很高尚的职业。
 
  共产主义者为了打造“宣传”这一赖以起家的利器,建政后将“戏子”改称文艺工作者。和许多被改了新名词赋予新地位的旧名词一样,“文艺工作者”的工作内容并未改变,但实际地位却是其它新名词所不能比拟的。如,马夫改称饲养员,你还是为首长喂马;伙夫改称炊事员,你照样帮首长做饭,地位其实没变,不可能当部级饲养员、少将级炊事员。然而,文艺工作者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工作重要性要远远超过饲养员、炊事员,这不是脸蛋问题。文艺工作者可以把假的演绎成真的,把丑的描画成美的,把子虚乌有变成铁板钉钉,把杀人放火说成是土地革命,把狼狈逃命说成是万里长征,把开荒打盐说成是积极抗日,把愚蠢出兵说成是保家卫国,把钓鱼欺骗说成是引蛇出洞,把嗜血破坏说成是文化革命……
 
  因为文艺工作者有如此神奇的功用,1957年反右之后,又一次改了名称,叫党的文艺工作者,其地位扶摇直上,使得这个原本在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匠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中介于八、九之间的职业,迅即冲到一、二之间,变成官的妾、吏的妈。6月21日,濮阳小吏王留聚搂抱某副军级歌星,被拘留免职,极大地展示了党的文艺工作者的崇高地位。
 
  大多数艺人的脊梁原本是直的,起码在民国以前是如此。即便像“红丑”郭沫若,49年以前也是有脊梁的,蜕变发生在红色建政之后。1958年,郭为《毛主席在飞机中工作》题照,写出“难怪阳光是加倍地明亮,机内和机外有着两个太阳”的诗句,令今天写出“党疼国爱……纵做鬼,也幸福”的王兆山都难以为情。沾红者黑,在艺人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4.“倪氏脊梁”出现的意义
 
  田、张、倪之类的脊梁,实质是“党脊梁”的一种,其它还有军队、公安、城管等等。军警等党的传统脊梁,存在已久,并不具备特殊意义。唯文艺脊梁的出现,却是很有标志性意义的。
 
  戈培尔,是民族社会主义党(纳粹)的文艺脊梁,迄今无人能超越。前苏联,除了昧着良心美化古拉格群岛的高尔基,更是拥有一大批被授予少将军衔的“功勋艺术家”(Заслуженныйартист)和授予中将军衔的“人民艺术家”(Народныйартист),他们都是布尔什维克党的文艺脊梁。当今世界,象前苏联那样培养文艺脊梁的还有朝鲜,最高等级的人民艺术家、人民演员,享受部级待遇,而功勋艺术家、功勋演员则享受厅级待遇,如去年6月在南非世界杯上一度引起轰动的美女拉拉队长郑美香,即是厅干。在前苏联和中国的毛时代,国家权力个人化,为一大批阿谀奉承、心术不正之徒提供了充分施展的舞台。通过对红色帝王的歌功颂德和精神贿赂,轻易获取极大的利益,成功登上权力的高峰。
 
  染“红”了的艺术家,通常是没有脊梁的,至少说脊梁是弯的。李承鹏这样告诉倪萍:“这个国家,因为种种原因,你我都是戏子,且不幸是三四流的戏子,举国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在演皮影。可蹩脚戏子中还是有高下之分的:知道自己在演戏的,和忘了自己在演戏的。你碰巧就属于那种经典入戏太深的,你真相信靠煽情的眼泪就清涤了街市上的耻辱,靠略颤的尾音就共鸣出一个幸福大家庭的心声。可我要告诉你,那是你的幻觉。太多的人民上不起学找不到工作喝着毒牛奶住着高价房……其实你也不是看不到,开始你是装看不到,后来你就真看不到了。”
 
  我们姑且将染红了的文艺脊梁们命名为“倪氏脊梁”。倪氏脊梁的出现,通常标志着一个政权脊柱侧弯的开始,离折断为期不远。说田、张、倪等人是国之脊梁,不要说普通民众不信,党其实也不信。党很清醒地知道,她们不过是“党的事业”这件华丽的外衣上面几点彩斑而已,美化这件外衣还可以,赖以为支撑,是靠不住的。
 
  5. 谁是脊梁
 
  谁是共和国的脊梁?前文已有分析,军警、城管、倪萍们都是。因为共和国是党的国,他们都是党需要的人。有人说中国农民工是共和国的脊梁,因为美国《时代周刊》曾将他们登上封面。这个说法欠妥,因为美国人没有搞清楚960万平方公里现今属于谁。
 
  谁是中华民族的脊梁?范畴太大,举几个近点的。把皇帝拉下马的革命志士们,是脊梁。喜峰口上用大刀片砍下鬼子脑袋的国民军将士,是脊梁。笃信民主宪政的宋教仁、梁漱溟、胡适们,是脊梁。真正坚持科学发展观的梁思成、马寅初、黄万里们,是脊梁……
 
  谁是未来中国的脊梁?他们是当代的宋教仁、梁漱溟、胡适们,是当代的梁思成、马寅初、黄万里们,是未来敢于在国土关口上向侵我土地淫我妻女的敌人抡大刀的国防军将士们。……他们或许在大陆,也可能在港台,还可能在海外。他们之中一定也有艺人,不红不黑有信仰有操守的真正的艺人。
 
  6. 无脊椎动物
 
  脊梁的学名叫脊柱,主要由脊椎组成。在看到上述那两大“脊梁”奖的消息后,犀利公首先联想到无脊椎动物,一番查询,大都如此解释:无脊椎动物(Invertebrata)是背侧没有脊柱的动物,是动物的原始形式,占地球现存动物的90%以上。
 
  动物界的食物链,一向是占比多的动物是占比少的动物的食物,如羚羊是狮豹的食物。人类莫非也如此?就国内而言,“倪脊梁”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说服占比95%的平民做温顺的羚羊,以喂食那5%的权贵。就国际而言,持续62年的去脊椎化教育,其功用就在于保证东方这五分之一的“低等”球民,持续成为西方那十分之一“高等”球民的食物。他们一直在这样做。
 
  这最后一步反思,让我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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