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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立凡的“追尾“说:中国历史能否走出死循环?

作者:章立凡 杨政文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发布时间:2012年02月18日 点击数: ( 字体: )

 
 
 
2011年6月,七君子后人在苏州女子监狱旧址合影
 
 
 
2009年10月 与同学史铁生(右)插友阿城(中)
  
风暴下的心灵早熟
 
1977年6月13日,北京医院地下室,备受折磨的中国民主建国会创始人章乃器辞世。
 
或许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而身陷囹圄的章立凡,梦见父亲“熟睡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担心他已停止了呼吸。他枕下有3张白纸,我抽出了其中的一张,上面竟一个字也没有”。后来,母亲到监狱探视章立凡,印证了这一噩耗。
 
章乃器,1957年与章伯钧、储安平和罗隆基并列为中国“四大右派”,毛泽东甚至把他与章伯钧、罗隆基“钦定”为右派的3个“老祖宗”。
 
1957年6月8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同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这是为什么?》的社论。就在社论发表前10天,《新闻日报》刊登了《关于“特殊材料制成的”——和章乃器先生商榷》一文,署名小雅,对章乃器进行了批判,不过,那时还称章乃器先生。10天后,站队-树敌-“打落水狗”,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此时的“右派儿子”章立凡年仅7岁,但也需要站队。组织上找他母亲表态,“当时我父母已经分居,组织找她表态,她不得不表。我那时候也被要求表态。”
 
母亲事先教给他几句话,让他在会上说。上台后,他讲了那几句,大意是:右派分子章乃器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我还是要反对他,和他划清界限。台下掌声雷鸣。下台后,有人和他热烈握手——这人叫吴大琨。
 
1930年代,吴大琨曾做过章乃器的秘书。“当时吴是一个青年,我后来在上海档案馆查到他给我父亲的信,内容是表示仰慕之情,希望能够在我父亲的提携和指导下,为抗日救国做点贡献,我父亲就把他留在身边。”“七君子事件”发生时,章乃器被捕,吴大琨是在场的见证人。
 
后来,吴大琨成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1957年“反右”和1960年代章乃器对大跃进提出批评的时候,他都是作为“正面”的一方来批判和反驳章乃器的,“但晚年时,他又提出来应该给章乃器平反。”对于吴的无情转向与人性回归,章立凡无限感慨。
 
1957年,章乃器流露出对工商业改造后效率反不如前的忧虑,担心“官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危险的敌人”。吴大坤批评说,章乃器实质上就是反对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只看到资本主义好的一面,没有看到资本主义坏的一面,资本主义是官僚主义的老巢。
 
民建和工商联联合召开的座谈会对章乃器进行了批判。当时的章乃器在这两个地方都还是副主委。座谈会上,很多人都是章乃器的老朋友,包括章的前妻胡子婴都去了。“他们都发了言,在那个大背景下,你必须批判。”
 
“反右”时,胡子婴发表过两篇文章揭发章乃器。章立凡曾在父亲的个人档案中,查到不少父亲和胡子婴早年恋爱时缠绵悱恻的情书,“多年的政治变迁,最终留下的惟有伤害。”
 
实际上,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冲击来临之前的章立凡,年幼时也特别崇拜工农兵。凡是在画上、在媒体上可以看到的东西——从大胡子马恩老爷爷,到小胡子列宁、斯大林同志,他都觉得很有亲切感。但革命与斗争,亲人、朋友、同事反目、彼此揭发,给幼小的他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和记忆。
 
由于过早体验到政治对家庭的冲击,章立凡对自己包裹得很严。他从小接触了大量社会名流,但从不对同学提起家中的事情。“反右这件事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在政治上早熟,我很早就知道保护自己;一是开始对时事有兴趣,那时候我识字不多,却已很主动地找报纸看。我觉得这些不是正常社会形态下儿童应有的习惯,但那时我就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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