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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冯玉祥:多次背叛上司影响中国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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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故事
 
  祖辈的叱咤风云、一世枭雄已成历史陈影,冯玉祥的后代多数过着普通人的日子,或逆或顺
 
1936年拍摄于南京的全家福,前排左起:五女颖达、冯玉祥、么子洪达、李德全、六女晓达;
中立者:四女理达;后排左起:次子洪志、三女弗矜、长女弗能、二女弗伐、长子洪国
 
 
  “你的书,帮我们赚了一大笔啊”
 
  家里来了陌生人,小猫显得很兴奋,跳到访客的膝盖上,撒娇发痴起来。
 
  自从先生冯洪达去世后,余华心一个人生活在这套靠近海边的高级老干部寓所。一进大门,客厅里空荡荡的,都是一扇扇的门。
 
  余华心收集石头、弹钢琴,还经常上网。在网上,她常常留心那些最新解密的史料。这些在历史上显赫一时的名字曾和她的夫家、父家命运交织在一起。
 
  她的父亲余心清是冯玉祥的部下、随军总牧师,西北军著名的“红色牧师”,受到冯玉祥的重用,进入军政界,曾奉冯命策动孙连仲起义,文革期间自杀。
 
  余华心的母亲刘兰华也是一位民国奇女子,出身基督教家庭,是李德全在贝满女中时期的同学。她是孔祥熙弟弟的未婚妻,那时孔家还只是山西一个殷实人家。未婚夫意外去世后,她发誓独身,后来到美国留学,碰到当时比她小9岁的余心清。在余心清的猛烈攻势之下,两人结为夫妇。
 
  说两家两代缠绕着的姻缘,老人冒出两个字——“缘分”。1942年,余华心9岁时,她跟母亲第一次去冯玉祥家做客,他“穿着一件粗布棉袄,很魁梧”。当时,冯玉祥还送给她一幅画作为见面礼。
 
  她和冯洪达结婚后,先生有时会发牢骚:“你看我父亲从来没有给我画过画。”冯玉祥和儿女相处的时间很少。重庆时期,洪达和母亲住在乡下,到美国读书时又住校。
 
  冯洪达在苏联列宁格勒大学学习,后转入巴库海军学校学习海军专业。1953年回国在海军工作。顶着军阀家庭的帽子,在部队一干30年,职位都没变动过。文革期间,冯洪达被分到农场放鸭子。
 
  文革结束后,余华心在海洋地质研究所打字。单位里评先进,余华心第一天被提名,第二天就拿下了。“后来我才知道,有个副市长的女儿向上级反映,说一个大官僚、大政客、大军阀的儿媳有什么资格当先进?”
 
  “我当时那个气,四人帮都倒了,怎么还这样对待冯家。”她给组织打了报告,提出要写冯玉祥的传记。批准后,余华心以借调的名义收集资料、调阅文献、走访冯玉祥的旧部。她一个人住在北京政协的办公室里,花了一年多完成了书稿。
 
  改第三稿的时候,她三天三夜都没睡觉,一天写一万字,手指疼得厉害就用胶布绑起来,还是痛,“当时急着赶,就怕政策变,这书晚了就出不了。”
 
  《冯玉祥将军魂归中华》1980年出版,新华社卖出254000本,“政协文史资料出版社的人很高兴,说你的书帮我们赚了一大笔呢。”当时,政协还同时出了一本名人传记,全国征订一共7本。
 
  这本书意义重大,促成了对冯家的政策落实。1982年,中央政府安排了隆重的冯玉祥百年诞辰纪念大会。散落各地的冯家后代聚集北京,连远在美国的冯洪志一家也来了。在人民大会堂,邓小平接见了冯家的第二代。当时,在重庆的长子冯洪国还属于被公安局监控的对象。
 
  1990年1月,冯洪达出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北海舰队副司令员。
 
  奶奶从来不讲爷爷的事
 
  解放后,李德全就把冯家二十多处房产和历史资料都无偿捐给了国家。1958年,她主动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新中国第一任卫生部部长。
 
  在余华心眼中,婆婆解放后是一个完全政治化的人物。“她真是很聪明的人,这么早就把财产都捐了出去,部长一当就是16年。文革时,这么多人都倒了,她没有受到一点冲击。”
 
  大跃进时,李德全的妹妹找到她家,坚持要她去农村看看实际情况,“她始终一声不吭。”有一次,李德全从部里开会回来,“她说我恨不得自己已经疯了。”
 
  余华心写了一个对婆婆的回忆录,她不打算出版,“留给子孙后代看的”。
 
  因为冯洪达的工作频繁调动,余华心把一对儿女送到北京婆婆那里。女儿冯丹龙的童年在小羊宜宾胡同里度过。“一座两层的西式小洋楼,前面还有一个院子,现在都拆得差不多了。”
 
  在冯丹龙眼里,“奶奶就是奶奶,不是什么部长”,“她是个特别乐观的人,奶奶的嗓子特别亮,总是唱歌,唱自己编的歌。每天,她都带着我们锻炼身体,早上、中午、下午。汽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在前头走,边走边唱。”
 
  冯丹龙特别佩服奶奶:“她真是很坚强的一个女性。一个女人忽然间,丈夫没了,孩子没了。” 当时李德全已经“靠边站”了。冯丹龙记忆中,奶奶家里没有一张爷爷的照片,奶奶也从来不和他们讲任何关于爷爷的事。
 
  当时,冯家第二代基本都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奶奶家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长辈们的苦闷离他们很远。记忆中童年还是很快乐的,每天学校只上两个小时的课,大把时间就是和堂兄堂姐们在院子里玩耍。他们常常一起骑着自行车,从东城区的奶奶家出发,穿过整个北京城,到清华园姑姑冯颖达家里去玩。
 
  直到李德全去世。冯丹龙和弟弟才回到父母身边。
 
  在家里,父亲也从来不和他们谈关于爷爷的故事。冯丹龙记得,小学里有一次老师布置一个作业——写各自的家史。父亲还真给她写一个,“说爷爷是个革命军人,后来怎么怎么被蒋介石迫害。总之,就是那种忆苦思甜的。”
 
  冯丹龙对爷爷冯玉祥的了解,完全来自妈妈在1980年代初写的那本传记。
 
  “觉得他很了不起。他完全是出身很底层的一个人,基本没上过学,一个半文盲,写得一手好字、画画、写打油诗。60来岁开始学英语,然后在美国大街上做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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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记者 徐琳玲 实习记者 吴鸣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发布时间:2010年11月29日